“叫上他吧！”接下来的行动，还得让万大大配合。
当天晚上七点，湾仔林记餐厅。
李向东，郭学军和万大大如约而至，一番寒暄过后，众人落座。
“向东，我也不跟你客气，有话就直说了！”
“你们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！我很纳闷，你们为什么要来港岛？内地的工作不好吗？”
李向东凝神皱眉，表情显得十分复杂，还没开口，旁边的万大大就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。
“你什么意思啊？”
“砰——”
王建军一招高鞭腿，踩着万大大的脑袋，贴在了桌面上。
“注意你的态度！”
“扑你啊母！偷袭算什么好汉？有本事单挑啊！”
王建军嘿嘿一笑，斜眼看向李鹏飞。
旁边的戚京生急忙劝道：“大大，你不要找死啊！赶紧道歉！”
“道个屁啊！老子都被人踩在脚下了！”
“那也是因为你的态度有问题！”
“有什么问题啊？我还不是为了你们！咱们什么身份？他们什么身份？说是战友，我看是大圈吧！”
戚京生还想再劝，被李鹏飞一把按住，然后冲王建军使了个眼色。
王建军立马松开万大大，然后起身走到了一旁的空地，冲万大大招了招手。
“来啊！别说我不给你机会！”
“去尼玛的！”万大大一个助跑，飞身直踹王建军的裤裆，被王建军一把抓住脚腕，然后用力抬起，瞬间把万大大掀翻在地。
不等万大大反应过来，裤裆就挨了一脚。
“啊——”
“闭嘴！”
冰冷的刺刀顶在咽喉处，万大大强忍着疼痛，咬住了嘴唇。
李鹏飞调转方向，居高临下的说道：“PC9998，万大大，1972年考入黄竹坑警察学校，次年因家庭原因被开除。
恰逢西九龙总署O记大sir程海添到学校招收卧底，你不甘心放弃当警察的梦想，就此踏入江湖。”
“十四年来，你先后在洪泰，洪英，湖南帮等多个社团卧底，闯下了不小的名头。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！”万大大咬牙切齿的瞪着李鹏飞，“要杀要剐，悉听尊便！”
“还嘴硬！”李鹏飞不禁气急而笑。
“京生已经说了！你又何必狡辩？”
万大大顿时万念俱灰，原本坚定地目光一下子变得茫然起来。
李向东和郭学军则纷纷看向戚京生，见戚京生点头，立刻把手伸向腰间。
“不要动！”李鹏飞抬手指向李向东和郭学军，“我没有恶意！你们最好不要乱来！”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先回答我的问题！”李鹏飞挥挥手，示意王建军放开了万大大。
李向东随即亮出双手，说道：“我当年抓过几个港商，听说港岛遍地黄金，就想过来看看！”
“我承认，是我禁不起诱惑，犯了错误！”
“我也一样！”郭学军低着头，声音很小。
李鹏飞戏谑道：“所以，你们就想帮警察做事，弥补心里的亏欠？”
“不光如此，我们也想成为港岛的合法居民！”
“对！”郭学军猛地抬起头来，“我们不是坏人！我们也不想当坏人！”
“那你们承认是警方的卧底了？”
“对！”李向东用力点了点头。
旁边的万大大捂住了脸。
“三个笨蛋！”
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们真以为程海添会帮你们落户？”李鹏飞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。
“他不过是拿你们当升官发财的工具罢了！”
“我们知道！”李向东一脸沉着，“这就是一场交易，很合理！”
“合理个屁！”李鹏飞指着万大大，“那个家伙就是最好的例子！”
“当初程海添是怎么说的？”
万大大放下手，陷入回忆。
“只要你能拿到洪英的海底名册，我就把你调回警队！”
“从今天开始，你就是三柴了！再接再厉，又有一个新的案子！”
……
三年又三年！
你知道我这十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？
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。
“他可是港岛人！”
“结果呢？”
“十几年下来，人不人，鬼不鬼，不仅要被黑道追杀，还得防备警察！”
“还想着返回警队，开玩笑呢？”
包厢里陷入诡异的宁静。
片刻之后，李向东，郭学军和戚京生不约而同的看向万大大。
尽管已经知道答案，可他们还想要一个说法。
“不、不可能！”万大大强笑一声，“我是警察！有档案的！”
“你已经被警校开除了！哪来的档案！”
万大大顿时如遭雷击，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鹏飞，连连摇头，“不、不、不可能！”
伴随着一声怒吼，万大大拍案而起，“我看过上级的任命书！我已经是督察了！”
“假的！”
李树堂曾经查过，警队档案里面根本没有万大大这个人！
也就是说，程海添制造了假档案，蒙骗手下的线人和卧底。
不得不说，这个操作，真的很六！
“你怎么知道是假的？”
“bingo！”李鹏飞打了个响指，指着李向东说道：“你的智商终于重新占领高地了！”
说完，他从兜里拿出李向东和郭学军的身份证，分别给了对方。
“这是、真的？”
“问问你们的万大督察不就知道了！”
此时的万大大已经平静下来，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，仿佛一具行尸走肉。
他幻想多年的梦想被戳破了！
当了十几年卧底，他早就已经看透了。
可他不甘心啊！
“大大哥！”
郭学军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万大大的胳膊，然后把身份证递了过去。
万大大一上手就知道这身份证是真的，不禁大感诧异。
“你从哪儿弄来的？”
“警队啊！”
“不可能！”
“没什么不可能！”李鹏飞讥笑道：“你做不到的事，不代表别人做不到！”
万大大自嘲的笑了笑，把身份证还给了郭学军，“这是真的！”
“真的！”郭学军一下子跳了起来，举着身份证，对李向东喊道：“东哥，这是真的！”
“我知道了！”李向东接过身份证，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他们当卧底，杀人，抢劫，不都是为了这张小卡片吗？
现在身份证到手，他们也自由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