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磊提着水桶，转角下楼梯的时候，正巧碰上了上楼的程雨衫。
两人顿住，顾磊笑着说:“你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程雨衫解释说:“我不是故意来那么晚的，我只是……”
“不用给我解释，我只看结果。”
“你拿水桶是……”
“桑老师在收拾教室，让我帮她提桶水上来。”
“哦。”程雨衫在想，自己是去哪边帮忙。
“一起下去吧，你帮着拿扫把和簸箕，省的一会还要再跑一趟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结伴一起下楼，程雨衫时不时的会偷看顾磊一眼。
现在她觉得，顾磊跟她一样，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，是个明亮的少年。可是出了学校之外的碰见，都会感觉他好像社会阅历很丰富的成年人。
时而怪，时而坏，时而臭屁，时而沉稳，时而现实且无情。但有的时候，又觉得跟他做朋友，应该也不会差。
“我知道我很帅，但是你也不用一直这么盯着我看。”
顾磊的话让程雨衫回过神来，脸颊一下就红了。
“我，没有。”别扭又害羞。
“行，你没有。”顾磊看破不说破，又去打水的地方了。
两人一前一后走着，引起很多同学的驻足议论。
有人羡慕，妒忌程雨衫，同样也有人羡慕，嫉妒顾磊。
一个校花级别，很多男朋友都争相告白，却从来不把男同学放在眼里的妹子，现在竟然跟着跟屁虫一样跟在顾磊后面。
顾磊去哪她就去哪，两个人还一起下来，一起打水一起上楼！
诡异，太诡异了。
“你们不知道吧，乘以三也加入十一班了。班主任不让她去，她还把班主任怼了一遍呢。”
“乘以三该不会是为了顾磊，才主动加入十一班的吧？”
“我也想加入十一班，我也想跟顾磊一个班。可惜，我妈知道了不得打死我。”
“十一班，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吧？听说一个星期不够五个人，十一班就原地解散了。”
“乘以三竟然屁颠屁颠的跟着顾磊，是我眼花了吗？”
“顾磊可以啊，这就把程雨衫拿下了，他是怎么得手的？”
同学们众说纷纭，不过都是在学习之余，找点八卦放松一下。
就算他们对十一班再好奇，也还是没有谁敢转班过去。毕竟高三可以关乎着他们考大学最重要的一年。
十一班里。
顾磊和程雨衫回来的时候，毫无疑问，桑夏没有放过十一班的任何一个人。雷鸣也被她拽过来，一起打扫卫生了。
美其名曰，为了培养十一班的团魂。
“程雨衫？”她出现在门口，雷鸣和桑夏有些意外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来加入十一班的？”桑夏看程雨衫手里的扫把，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。
雷鸣说:“如果我没记错，你昨天晚上的态度，并不支撑你今天早上的这个决定。”说着他看向顾磊，“是他劝动你的？”
程雨衫点头，“反正从今天开始，我就正式加入十一班了。”
雷鸣看向顾磊的眼神，是有些意外，吃惊，疑惑在里面的。
“有点手段啊。”他之前就知道，不能小看顾磊。但也没想过，顾磊一出马，真把程雨衫给拉来了。
顾磊笑着说:“都是您教的好。”
呵呵，这到底是马屁还是甩锅，竟让人一时难以分的清楚。
“程雨衫同学，欢迎加入十一班。”桑夏看起来心情更好了。
“嗯。”
“别愣着了，干活了。”
“哦。”程雨衫也加入了十一班大扫除的队伍中。
四个人，一上午，十一班的教室已经算是打扫出来了。
顾磊打量着这个，他未来要待一年的地方，忍不住说:“嗯，除了地方小一点，桌子少一点，没有班牌指示，像被高校抛弃的冷宫以外，没一点毛病。”
程雨衫听他这么说，都觉得好像有点后悔了呢。“也……算的上清净吧。”她努力找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优点。
雷鸣拍拍手，“别看他现在小，一年以后，这里就是全校，全县，全市的焦点。甚至说，可能享誉全国。”他的语气斗志昂扬，他的语气热血沸腾，他的自信溢于言表！
毕竟一个班里出的全是清北的学生，世所罕见。
然而现实画面是……
没有人搭话，没有人接茬，只有乌鸦在雷鸣头顶飞过。
“有那么尴尬吗？”
顾磊，程雨衫，桑夏同时点头。
“难道我的演讲不精彩吗？”
顾磊看向程雨衫和桑夏，“饿了，去食堂吃饭吧。”
“好。”二女同时配合着点头。
雷鸣看着他们仨的背影，深深的叹了口气。
“等我一下啊。”行吧，他也饿了。
程雨衫家，棋牌室，二楼。
一个身影坐在电脑前，他搓搓油腻的大手，点开了电脑的一个文件夹。
其中录制的，就是这几天程雨衫放家里的录像画面。
他甚至轻车熟路的点过程雨衫不在房间里的画面，调整到程雨衫放学回到她小屋的画面。
虽然程雨衫在家穿的也不暴露，不过烈日炎炎，她在自己房间穿的都是短裤。
那双恶心的眸子的聚焦点，一直都在程雨衫身上。且在录到她腿的画面时，反复观看。
直到他看到昨天晚上，程雨衫带了男同学，也就是顾磊进到房间。
他已经准备好，看看这两个小青年偷偷在房间里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了。
可是在程雨衫出去以后，顾磊好像一下就定准了镜头。一步步靠近，露出了渗人的微笑。
突然！镜头里毫无征兆的出现一张脸，一张满脸带血的小丑脸。小丑脸上的笑容，更是瘆人且诡异。
“啊！”
没有任何准备，周伟峰被吓的摔到了地上。这下不止腿疼了，尾椎骨也要摔断了。
“怎么了怎么了？”
陆俏听到动静进来，周伟峰赶紧就手拔了电脑的插头。
“哎呦，你怎么摔倒了哦，怎么样，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嘞。”
周伟峰现在心里只剩胆战心惊了，他摆手表示不去医院。眼神精神恍惚，脸上还有些心惊肉跳的神情。
现在这个意思是不是，他的偷窥已经被发现了？
而且还不是程雨衫发现了，是一个男学生发现了。
他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？他想干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