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对江夏的初步谋划是,黄祖必须死,江夏不能丢。”
蒯钧袒露了自己的心迹,他一个人要完成对江夏的布局,需要费极大的心神。
这是计划中极其关键的一环,不能出一丁点差错,否则前功尽弃。
“在下可以替伯重稳住江夏之局,不知道伯重意下如何?”
诸葛亮袖袍鼓荡,毛遂自荐。
“孔明啊,不是我小觑你,而是为了谨慎起见。我要问你一句,你打算怎么稳住江夏?”
蒯钧并未喜形于色,反而流露出深思的神态。
诸葛亮见蒯钧有异色,没有感到任何的芥蒂或者不适,反而欣赏起他的稳重。
要加入一个顶尖谋士的布局,需要展示出能同步调的能力,还有见解!
诸葛亮对自己的能力,非常地有信心,相信蒯钧也是一样有所认知。
他的见解,便显得尤为重要。要是和蒯钧的观点起了冲突,他们的配合将出现严重的误差。
但既然诸葛亮敢毛遂自荐,自然有过人的本领,他心有成竹道:
“我自知名望不足,遂决定在关键时刻,投到章陵太守黄射麾下。等到黄祖的战事尘埃落定,我有把握固守江夏,遏守要地以阻挡江东兵马。”
“孙权见我军有了防备,必不敢轻易举师来攻。他的目的已经达到,只要晓之以理,十有八九会选择退兵。”
章陵太守黄射,即黄祖长子,与祢衡是知交。
当年祢衡被杀,黄射徒跣去救,奈何不及。
诸葛亮略施小计,完全能利用好黄射这一枚棋子。
“孔明要驻军于何处?”蒯钧敏锐地发问道。
“沔口!”诸葛亮稍一迟疑,妥善地回答。
接下来蒯钧又询问了几个关切的问题,诸葛亮都能对答如流,在一些问题的处置上,比蒯钧考虑得还要周到。
“孔明啊孔明,你怎么才来啊!”
蒯钧激动而钦佩地向诸葛亮施礼,诸葛亮羽扇敛到身前,躬身回礼。
“江夏诸事,拜托孔明了。有一点需要额外地注意,最好和孙权僵持久一点。”蒯钧微笑道。
诸葛亮心神震颤,脸色微微一变。
“曹贼新定北境,兵马还没有得到休整,粮草物资还没有获得补充。只要营造出荆州疲弱的姿态,曹操必然仓促兴兵来犯。这是荆州克敌制胜,唯一的机会。”
“我和明公已商定示敌以弱之策,只是具体的执行,还没有实施。黄祖一死,江夏沦丧过半,曹操如何坐得住,他再不南下,荆州都为孙权所得了。明公可将计就计,做出安排。”
蒯钧目示诸葛亮,话语中的几层意思,已经传达出去。
黄祖之死,是他一人的谋划,绝不能为刘表所知。
诸葛亮脸色一变,旋即恢复镇定:
“伯重放心,我会妥善处理。只是如此一来,襄阳将成为最凶险的地方,你真的准备好了吗?”
蒯钧步履沉稳,展颜笑道:
“天命在汉,便在皇叔,在我。我以天命算荆州,何愁大业不能成也?”
“襄阳之局,我必统统拿下!”
蒯钧之笑容,如春风拂面,传出洋洋暖意。
“水镜四奇,伯重为先。”
诸葛亮向来心高气傲,此刻却不得不服,心生无限的景仰。
治兵以信,求圣以奇。
信不可易,战无常规。
可握则握,可施则施。
千变万化,敌莫能知。
是为《握奇经》。
诸葛亮同样读过《握奇经》,却不能知之而善用。
这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,后天再怎么努力,都无法通达本意。
“珠玉在侧,觉我形秽。伯重,后会有期!”
诸葛亮郑重地告辞,他还要找个借口,跑去江夏一趟。
这一别再归来,襄阳定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“孔明,保重。”
蒯钧没有送行,一如诸葛亮没有留下来参加他的大婚。
有些事不需要多说,在巅峰相遇即可。
他意兴阑珊地舍弃马车,走在襄阳熙熙攘攘的长街上,享受着晚霞和光影,直到黑暗缓缓地降临。
蒯府的灯笼,随着和风轻轻地摇漾。
蒯钧温润特秀的风姿,立即被仆役认了出来,他们簇拥而来,生怕有有所怠慢。
“父亲呢?”蒯钧淡然自若地问道。
“启禀公子,家主在用膳。”管事正色回答。
“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。”蒯钧感叹道。
管事僵在原地,不知道怎么回答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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