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吉利回答,王凤姐就说:“平儿,你这样写:‘我平儿,生是吉利的人,死是吉利的鬼’!”
平儿疑惑地看了王凤姐一眼,又看向了吉利。
吉利没有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。
平儿写下了一张字据之后,放了下笔。
这个时候,王凤姐说话了:“这个东西,需要一式三份的!”
吉利听了,不禁眉开眼笑,伸出右手,在王凤姐那如花的脸颊上,重重地扭了一把,笑道:“凤辣子,你竟然学会抢答了!”
平儿有些明白了,用恍然大悟的语气向王凤姐说:“奶奶,原来你也是这样过来的?”
平儿这么说,无疑是揭了王凤姐的痛脚!
王凤姐恼羞成怒,一巴掌便抽在了平儿的脸上,骂道:“贱人,你不说话,没有当你是哑巴!”
骂完之后,王凤姐意犹未尽,指着平儿的鼻子,继续骂道:“贱人,竟敢挖苦起我来了?没想到你平时一副忠诚老实的模样,脑后却生着反骨啊!要不是我灵机一动,让吉利把你睡了,你说不定还真的会坏了我的大事!可能你在梦里,也想成为‘琏二奶奶’吧?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
平儿从小就服侍王凤姐,对于王凤姐,有一种天然的忠诚。
此时此刻,听到王凤姐这般骂,平儿又是伤心又是冤屈,再次哭了出来:“奶奶既然这么说,奴婢只能用死,来自证清白了!”
这个时候,吉利说话了——
“平儿啊,既然你已表态,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,那么,没有我的同意,你想死就死?”
然后,吉利转头向王凤姐说:“你要明白,咱们仨,老子是老大,你只是老二!”
王凤姐却没有生气,反而嗲声哆气地向吉利撒娇。
王凤姐的这种操作,直接把平儿惊呆了!
平儿暗想:“她素来泼辣,原来还会这么一手!我的全身,都起鸡皮疙瘩了!”
平儿一共写下了三份字据,交给了吉利。
王凤姐打了个呵欠,说:“平儿,回你的屋子吧,我要陪吉利……陪爷睡觉了。”
吉利看着王凤姐说:“你要陪我睡觉?你不是见红了吗?哦,我懂了,你是轻伤不下火线……”
王凤姐在吉利的身上掐了一把,大发娇嗔:“你想多了吧?人家只是想纯粹的睡觉!”
平儿看了吉利一眼。
吉利察觉到,平儿的这一眼,大有深意,似乎有眷恋之情!
平儿离开后,王凤姐主动地偎依在了吉利的怀中,沉沉地睡去了。
吉利却是没有睡意!
因为白天在家里,吉利已经睡足了!
轻轻地推开了王凤姐,吉利悄悄地下了炕,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平儿的房门前。
门虚掩着,里面掌着灯。
吉利推门进去,却见平儿穿着衣服,正对灯出神。
看到吉利来了,平儿脸上的神情,竟然是又惊又喜!
这让吉利感到很意外!
更让吉利感到意外的是:平儿三下五除二,就把身上的衣服脱干净了。
然后,平儿不敢看吉利,羞羞答答地说:“爷,请上炕,奴婢为您侍寝。”
吉利吃惊地问:“你怎么知道我是来睡你的?”
平儿低着头说:“爷是没穿衣服进来的,自然是为了那点事。”
吉利不禁老脸一红,斥责道:“本来是十分高雅的传宗接代的大事,被你这么一说,倒像是微不足道了。”
平儿轻咬着嘴唇,说:“奶奶是不是睡着了?爷可不要太用力啊,要是惊醒了奶奶,就不好了。”
吉利伸手捏了一下平儿那小巧的鼻子,说:“你想多了!”
然后,吉利吟道:“添酒回灯重开宴!”
平儿隐约猜出了“重开宴”的意思,不禁俏脸一红,说:“爷,你意然会做诗?”
吉利说:“不是我的诗,那可是白大诗人的诗句。”
平儿问:“白大诗人也住在京城?”
吉利知道,当朝的都城是长安,便回答:“白大诗人在长安成名的,‘长安米贵,居大不易’便由此而来。”
平儿问:“爷,你见过他吗?”
吉利说:“我不想见到他。你如果有兴趣,或许能见上他。”
平儿问:“爷,白大诗人住在哪里?”
吉利一本正经地说:“一千年前他在长安住过,如今住在地下。”
平儿吓了一跳:“原来白大诗人早就死了?爷真坏!”
吉利哈哈大笑,说:“平儿,爷继续与你探讨人生的真谛!”
……
云雨过后,平儿紧紧地偎在吉利的怀里,情意绵绵地说:“爷,刚开始的时候,奴婢感觉如同天塌下来了一般。现在,奴婢才懂得了与爷在一起的乐趣!就像奴婢小时候吃过了一种东西,刚入口的时候,辣得几乎要流下泪来。吃过之后,才知别有一番滋味。”
吉利一言不发。
平儿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话,只觉困意袭人,便说:“爷,您还是回奶奶的房间吧,奴婢要睡了。”
吉利说话了:“爷可能是透支了力气,肚子饿了,你去厨房,给爷弄点吃的。”
吉利说的是实话,因为他没有吃晚饭!
平儿苦着脸说:“爷,半夜三更的,厨子早就睡下了!而且,奴婢被折腾得全身无力,只怕走不动路了。”
吉利骂了起来:“厨子睡了,不是爷的问题,是厨子的问题。你走不动路,也不是爷的问题,是你的问题!”
两世为人的吉利,知道仅凭感情,是驾驭不了王凤姐、平儿这些“女强人”的,必须有手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