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朝着城头上观看。
看到了一道道惬意吃饭的身影。
或蹲、或坐、或站或依靠。
唯一相同的,是每个人手中那油光锃亮的瓷碗。
可见油水之多!
黄巾部众发了疯般狂咽口水。
“快去问问渠帅,我们什么时候埋锅造饭?”
“还埋锅造饭?我们就是没饭吃了,才来攻打真定县的!”
“城上这些人,吃了本该属于我们的食物!”
有羡慕,有嫉妒,更有不甘。
生而为人,为什么城上众人就有饭有菜吃。
而城下的他们,却只能被迫饿着肚子,勒紧裤腰带?
军中的骚乱,很快被张标得知。
张标骑着军中唯一一匹战马,来到城墙之下。
“管亥,出来,你敢独吞属于义军的粮食?”
声音传到城头上。
管亥蹲在墙垛边上,一口饭,一口酒。
舒畅至极。
猛然间听到了张标的话。
他探出头颅来,嘴里还吧啦着充满油水的饭菜。
“想吃?上来!”
管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。
彻底激怒了张标。
张标到处寻找弓箭,瞄准墙垛边上的管亥,就是一箭。
可管亥眼疾手快,躲了过去。
他甚至将那根箭矢取来,对着瓷碗刮了几下。
尽量让箭头粘上一些油水。
随后又一把扔了下去。
箭矢掉在了张标的面前。
此等举动,极为恶劣,杀人诛心!
“你!”
张标噗嗤一声喷出一口鲜血。
气得当场昏厥过去,掉落马下。
“县令,他被某家气昏了!”
管亥放下碗筷,来到一旁吃着肉,喝着酒的刘宇身边,大声汇报。
“谁?”
刘宇问。
“就那张标!”
管亥解释。
刘宇来到墙垛边,探身子出去一看。
正好看到黄巾部众手忙脚乱抬走了张标的一幕。
“这可气得不轻!”
刘宇大笑。
不多久。
众人都吃饱喝足了。
刘宇让管亥带上五百名身穿盔甲的精壮汉子。
人手一柄长矛。
“夜里三更,你出去劫营,把张标给我绑进城中来。”
刘宇吩咐管亥。
城外的黄巾军都是一群乌合之众。
没有盔甲,没有武器,更没有组织。
靠的就是数量唬人。
等张标一旦被拿下,这支队伍也就分崩离析了。
正好是刘宇出面,收割人口的最佳时机。
“喏!”
管亥领命。
随后又问了一句:“若是冲突之中,张标不配合,该当...”
“那就杀了,有什么好说的?”
刘宇一句云淡风轻的话,决定了今晚张标的命运。
“明白!”
管亥拱手离去。
与此同时。
真定县西南位置的山林里。
甄家众人已经蹲了一天。
黑夜之下。
甄俨开口:“真定城高墙厚,蛾贼怕是难以为继。”
“但同时,咱们也没有多少食物了!”
如果黄巾军选择一直围城下去。
那甄俨只能另找出路了。
众人闻言,忧心忡忡。
低沉的情绪笼罩着山林。
一直到了夜里三更。
大伙都昏昏欲睡之际。
甄姜喊了一声:“快看,城外乱起来了!”
随着甄姜的提示。
众人再次看去。
只见城外昏暗的火把之下,到处飞烟四起。
仿佛正在混战一般。
“难道是城中兵马杀出来了?”
“十有八九!”
“散了,黄巾蛾贼朝着四面八方溃退了!”
看着看着。
众人发现原本还围在真定县城池边上的黄巾军。
竟然树倒猢狲散。
向着四周到处逃窜。
而城外现场。
管亥带着五百全副武装的精锐之士,突破黄巾中军。
直接杀进了张标的大帐里。
张标仓促之下迎战,和管亥来回交手。
不到十个回合,就被管亥一刀劈落马下。
“张标已死,其余的黄巾兄弟不必四处逃窜。”
“随管某进城,接受官衙的整编。”
“保准人人吃饱!”
管亥这几句话像是魔音一样。
疯狂钻进众人耳中。
原本还在逃跑的黄巾军,一个个停下脚步。
人人脸上表情丰富。
茫然、不安、迟疑、向往。
各种情绪层出不穷。
有胆大者,当即扔下手中的棍棒,来到管亥面前投降。
管亥牢记刘宇叮嘱,将这批投降的黄巾部众请到城墙脚下安顿下来。
同时,一个个吊篮从城头上放下来。
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米饭。
米香四溢!
“是真的!”
“他说的是真的!”
投降众人奋力涌上前去,争夺饭食。
城头上,刘宇见状,当即弯弓搭箭。
连射三箭。
将最前面的那三人射杀在场。
直接镇住了后面的所有人。
“饭是我给你们提供的。”
“同样,你们的命,也是我的。”
“我说谁能吃饭,谁就能吃饭。”
“我说谁死,谁就得死!”
刘宇给这批人立规矩。
他用被射死的三个人的命,教会了这帮人什么叫令行禁止!
“现在,所有投降的人,分男女排成两排。”
“依次接受整编。”
刘宇的声音传遍夜空。
“最先完成整编的,才有资格进食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