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文斌在差馆同陈永仁熬了一个通宵。
他知道这次把陈永仁逮回来，可能过不了多久又要放回去。
但本着能折磨一会是一会的想法，一晚上车轮战审问，直熬得陈永仁两眼通红。
打着哈欠去审讯室和自己同事换班，李文斌心不在焉的搅拌着一杯咖啡。
看了眼有气无力的陈永仁，冷笑道。
“陈永仁，你们倪家那个扑街律师这次是怎么回事。
一晚上都没看到他来叽叽歪歪，我还有些不习惯呢！”
陈永仁虚弱的坐直身子。
显然昨晚被这群差佬折腾的不清。
“阿sir，我觉得我可能要看医生啊！”
“看医生？你还是别想了，老老实实在这里待够四十八小时再说。
说实话陈永仁，你如果要是死在这里，我们O记也就省心了！”
“我死在这里，你们O记脱得了干系？”
“你放心，死在我们这里没人会验得出伤。
陈永仁，对付你们倪家还真不能用上什么正经手段，你知道全警队有多少人巴不得你们倪家死吗？”
陈永仁苦笑一声，艰难的靠在椅背上。
“阿sir，我们倪家一定没有活路吗？”
“你们倪家造的孽，这辈子都别想还清！
我劝你不如把这些年做的那些事情一五一十早点认了。
在赤柱蹲个几十年，也许能赶在死之前清清白白出来看看港岛的世界！”
“你让我认什么啊？”
陈永仁虚弱地答道，倒把李文斌气笑了。
“你继续嘴硬，我也没指望痛痛快快开口，我有大把的时间陪你来玩！”
李文斌端起咖啡饮了一口，大早上心情好了不少。
这时候忽然听到外边有人大喊了一声。
“李文斌！”
这声音有些耳熟。
是O记总警司郭柏达的声音。
李文斌慌忙放下咖啡，打开审讯室的大门。
便看到郭柏达一脸怒意，手中拿着一份资料杵到自己面前。
咆哮道：“昨晚西九龙的人是不是过来打过招呼？是不是叫你把陈永仁给放回去？！”
李文斌疑惑的接过上司递来的这份资料。
摸不着头脑，还没来得及看。
不满道：“长官，不过是稍稍违背了点程序，这在O几不是常见的事情吗……”
“放你妈的屁！你闯祸了你知不知道？
你是不是还说过把尖沙咀的那起案子推到陈永仁的头上算了？！”
看着自己上司甘大的火气，李文斌总算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。
赶紧拿起资料细看了几眼，当下手无力的垂了下去。
资料飘然落在地上。
这是警务处一哥亲自署名发来的调令。
陈永仁，居然是O记埋在尖沙咀十年之久的卧底！
而且倪家、韩琛，以及昨晚靓坤的垮台，全是靠陈永仁一手资料策划完成的？
“阿sir，你不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？”
李文斌无力的问道。
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。
陈永仁一手颠覆了倪家？
他是倪家的种啊！
这未免也太孝了吧！
“不相信？我建议你亲自去问一哥好了！”
郭柏达脸色难看到了极点，指了指外边的窗户。
咆哮道：“现在！现在外边至少有十多家报社的记者围在总政大楼下边！
你出名了你知不知道？我不知道怎么和那群记者去解释。
你现在，立刻马上给我下去应付那群记者！
告诉他你是怎么在这间审讯室折磨我们O记的功臣的！”
李文斌无力的扭头看向审讯室里头的陈永仁。
这一瞬间，陈永仁仿佛获得了新生一般。
十年如一日，所有的重担尽数在自己身上卸去。
脸色有的只是久违的轻松，愉悦……
“李sir，我们倪家，现在够不够抬起头来做人了？”
陈永仁依旧是虚弱的靠在椅背上，李文斌只感觉喉咙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一般。
羞愧，惶恐，不安的情绪一股脑从心底冒了出来。
“陈……阿仁，你怎么不早说啊？”
“sir，O记下放线人，除了对自己的上线，不能和任何人表明自己的身份的！”
“可是……这……我……”
李文斌一时间局促不安，手都不知道往哪去放了。
只听到郭柏达一声大吼。
“现在不是你在这煽情的时候！你赶紧把那群记者给我打发走再说！”
“yessir！”
逃也似的离开了O记办公区。
郭柏达整理了下脸上的表情，弯腰拾起地上的那张资料。
板正身子走到了审讯室里头。
对着陈永仁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。
“三合会有组织犯罪调查科，总警司郭柏达，欢迎PC4396归队！”
“阿sir，您先别忙着客气。
送我去看医生，我感觉我的胸口好疼啊！”
【求鲜花，求评价票……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