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把柄?!”
PK强显得有些为难,未了,还是咬咬牙说了出口。
“大佬,是我不讲义气!
四年前长乐一批货在鲤鱼门出了事,被差佬给端了。
其中大部分的货被刀仔豪的人倒进了海里,但还是有一部分没来得及处理掉。
差馆那边盯得好紧,没办法,老顶后来找人顶锅,就这飞仔义还被判了十多年!”
PK强话到此处,又再次语塞住了。
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难言之隐。
“这件事情我知道,不过这和刀仔豪有你的把柄有什么关系?”
“大佬,其实你们都不知道,当时老鬼安是安排我和飞仔义一起顶锅的!
条子在船上抄了差不多八百万的货,他怕一个人顶不住。
连夜赶造了一口出货的假账本,想要我们两人共同背这口锅。
后来飞仔义硬是硬生生一个人把这口锅扛了下来,这件事情也算过去了。
但是我签了字的那个账本现在还在刀仔豪手中,大佬,是我蛋散,我对不起飞仔义!
活该这么多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马夫!”
PK强懊恼的栽低脑袋,四周一片无言。
还是长发出来打的圆场。
“无相干,当年飞仔义上庭,也是你忙前忙后找的律师。
再说这是长乐的事情,做老顶的要他顶锅,你也没有办法。”
文诺言对长发的说法点头。
自家兄弟被老鬼安拉去顶锅,这笔账怎么都算不到PK强的头上去。
他没做过多的思考,一巴掌拍在PK强铮亮的脑袋上。
“垂头丧气没点出息!飞仔义的事情我记上了,你签字的那个账本,我会替你拿回来的。
PK强,明天就按照你老顶的吩咐做事。
只是明天在新填地,你一定要把刀仔豪这个扑街给我叫过来!”
有自家大佬替自己出头,PK强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。
“文哥,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没别的意思,既然他刀仔豪巴不得我死,我也不会让他活着。
明天在新填地,陈年旧账,我一笔一笔慢慢去和老鬼安算!”
长发,三鹰,PK强三人木讷的看着文诺言一字一顿的把这句话讲完。
比起五年前的意气风发,他们似乎感觉昔日那个九纹龙真的变了。
脸上的神色果决,残忍,暴戾。
那个唯老鬼安是从的九纹龙,已经彻底的消失在了太国……
翌日晌午,刀仔豪来到新填地找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PK强。
看得出来,PK强脸上有些紧张。
“喂,洪兴的人马上过来收场子了。
一会把戏给我做足一点,文诺言过来,马上把他带到夜玫瑰去,就讲洪兴的人在那边搞事!”
PK强做出副胆怯的样子:“豪哥,真的不能给我大佬留条生路吗?”
刀仔豪对PK强此时还在替文诺言‘求情’也没有感到意外。
只是冷笑一声:“他在长乐,就是挡我们这些人的路。
有他在,要等他吃完我们才有一口吃的!
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你不要多废话。
也不要怕什么出卖自家大佬,你是长乐的人,老顶叫你做事,不算吃里扒外!”
如同下定决心,PK强重重点了点头。
“好!不过豪哥,你今天一定要在这边撑我。
事情是你和老顶让我去办的,到时候有个节外生枝,我收不住场!”
“用得着你来教我?”
刀仔豪先是脸色一冷,旋即又宽慰道。
“你放心,不亲眼看到文诺言的尸体,我是不会离开新填地的。
你只要保证把文诺言一个人带到野玫瑰那边去,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多管!”
“好,不过豪哥,你是不是该先休息一下?
洪兴的人现在在这边搞事,我怕惊到你豪哥就不好了。”
PK强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,脸上忽然泛起了怪异的笑容。
刀仔豪不明所以,却看到室外的门被人打开了。
面无表情的高晋走了进来,刀仔豪认得,昨晚接风酒上,这人就一直杵在文诺言身后。
当下翻脸睇向PK强:“你什么意思?”
PK强没有回答他,只是对着高晋喊道:“文哥交代了,千万要留活口先!”
高晋快步走向刀仔豪,刀仔豪不敢怠慢。
右手手腕一翻,一柄铮亮的匕首便出现在手中。
他自持新填地这一块是自己的地盘,PK强刚才在电话里头又催的急,没带什么马仔在身边。
眼下PK强显然是漏了自己的底,当下没什么好说的。
他花名能叫刀仔豪,能守着长乐在油麻地的场子搵水,自然还是有些本事。
只是他显然小瞧了高晋的本事。
这个冷冰冰的汉子丝毫没有因为他亮出匕首就放慢脚步。
顺手抓起一旁五尺长的玻璃茶几,呼啸着就朝刀仔豪砸来!
这茶几是钢架木底,加上平面上拇指厚的玻璃,起码也有七十来斤重。
高晋挥舞过来看不出一点吃力的表情,刀仔豪刚摆出架势,便被这迎头砸来的茶几拍翻在地。
不偏不倚,刚好砸在了右边胳膊上。
玻璃碎了一地,刀仔豪只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被砸到失去了知觉。
脑壳嗡嗡作响,正想挣扎着爬起来,却怎么也使不出劲来。
“这种人能在你们长乐做一区揸fit人?”
高晋毫不掩饰脸上的不屑之意,一脚踩在了刀仔豪的脑门上。
对着PK强示意了一下。
“带他过去吧,文哥已经在那边等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