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水华按照陈文定的吩咐,拉了一小巴的打仔过来,却只是来抬人上车的。
除了一个小弟去荃湾给大D交数了,十一个人,整整齐齐全部被拖在三温暖的前台门口,一个个鼻青脸肿,惊得不少客人连门都不敢进。
“我挑!文定哥你搞乜鬼?
小弟们每天揸车,手都痒的生茧了,点解你又是一个人把事给搞了。”
陈文定的马仔尤达明晦气的直往地上敲棒球棍,他是陈文定在中四就带出来的马仔来着,脾气火爆,除了陈文定谁都不服。
故跛佬手底下这票为数不多的打仔都叫他火爆明。
“阿叔不让你们搞事来的,别废话,把人给我拉到鼎记去!”
自家人到场了,陈文定满不在乎拿着打火机,指指地上这票已经被捆好的马夫。
现在他就要把这群扑街全部拉回去,挨个收拾。
“扑街,当了这么多年古惑仔,每天光拿刀斩猪肉了,传出去真是笑死人。”
火爆明一把吱吱歪歪,一边唤下边的小弟做事。
陈文定知道他这又是在唤跛佬的不满,当即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。
“斩猪肉有乜不好?以后等你老了,叫字头给你划块猪肉档,仲可以当个猪肉佬,养一家老小不是问题!”
鼎记肉联坊,这算是跛佬名下最大的一个场子之一了。
说是一个肉联厂,其实和个稍微大点的小作坊没太大的区别。
十一个马夫被剥的赤条条的躺在平日杀猪的地上,淡淡的猪血味充斥着这间半大不小的屋子。
“大哥,人醒了!”
火爆明一瓢冷水泼在鸡精发的脸上,鸡精发打了个哆嗦,慢慢把血痂糊住的眼睛睁了开来。
“鸡精还是迷的,去,把人全部给我挂到冷冻库里去,给鸡精哥醒醒脑!”
这些马夫闻言个个面露恐惧之色,肉联坊的冷气库,那真的是能冻死人的。
只是一个个慑于鸡精发还没有开口,当下只盼鸡精发赶紧说几句服软的话。
只是鸡精发直到被挂在铁钩子上吊好,阴森的冷风吹到身上,才算彻底清醒过来。
左顾右盼一番,发现自家十一个人已经被整整齐齐和一闪闪猪肉挂成一排。
陈文定带着几个细佬,正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自己。
不禁打了个哆嗦,不知怎么回事,大D的朵在这里不响了?
“文定哥,别搞事,真的会冻死人的!”
眼下鸡精就是再傻,也不敢再装下去。
零下十几度的冷气一吹,恐怕他大佬就算要撑他,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冻死了。
“好嘢,打电话给你大佬,我不同你讲!”
陈文定摸出了从鸡精发那拿过来的电话,不得不说大D确实是阔。
连手底下这号养马的马夫都拿得起这种自家堂口想都不敢想的‘大哥大’。
鸡精犹豫了,当下有些回应陈文定。
不是他不敢同自己大佬讲他把跛佬打了这件事情。
而是让大D知道他在跛佬的场子里被他手底下的细佬给收皮,按照大D的脾气,回荃湾就是立马开香堂!
到时候他还不如死在这边算了。
“文定哥,我哋知道错了,能不能给次机会,我同豪叔亲口谈一谈?”
鸡精发小心翼翼地问道,但看到陈文定阴沉下来的脸,马上补充道。
“我奉茶!我摆酒!
这次伤了豪叔,我几兄弟马上回去凑个八万八的红包,好好孝敬豪叔!”
“丢!”
陈文定不屑的往地上啐了一口,看向一旁刚进来的游水华。
“点样?我就说现在堂口越来越烂了!
这这么一个小小的养马马夫,都敢开口给阿叔奉茶认错,还话拿八万八的红包,好有面子!”
游水华只是笑笑不说话,却看到陈文定反手抄起肉案上的一把剔骨尖刀,径直对着鸡精走去。
“唔,冷死个人!
我没工夫陪你们在这吹水,既然不肯打电话,那我问你,边个对我大佬动的手?”
鸡精发脸色大骇,看着陈文定手中这把油乎乎的尖刀,当下吃不准他是玩真格的还是吓唬自己。
“文定哥!文定哥!万事等我见过豪叔再说!”
鸡精发很慌,但是下一秒杀猪般的惨叫声便从冷库里传了出来。
鸡精发的一只右手,已经被陈文定斩进去了半截!
汩汩鲜血顺着被吊起的手臂流下,染红了鸡精半个脑袋。
“我叼你老母!火爆明你个扑街,这是刀还是棒槌?!”
陈文定叼着烟,按住鸡精的手,艰难的把卡在骨头里的刀抽了出来,鸡精发当即昏死了过去。
他本来是想一刀斩掉鸡精发一只手的,但没成想这剔骨刀不知道几多时候没磨了,钝得和条棒槌一样。
“文定哥,这烂刀是拿来敲骨头的,你要卸猪肉,用这把喽!”
火爆明看着那已经被斩出豁口的刀刃,当即从外边的墙上摸出一把崭新的尖刀,递到陈文定手中。
游水华连忙拉住,对陈文定摇了摇头。
“文定,住手了!
你斩他一刀和斩他两刀,性质不一样。
一刀闹到邓伯那有说法,两刀的话就是你故意要把事情搞大了!”
这些条条框框的狗屁规矩,游水华懂得最多,陈文定也没有和他顶。
看着一票已经是冻的发抖的马夫,眼皮一挑。
“看乜看?马上轮到你们!
我再问,边个先对我大佬动的手?
再不吱声,我挨个把你们何B仔割下来!”
“我知道我老顶电话!”
许是这句割何B仔吓到了他们,一个小弟牙根紧要,对着陈文定大声喊道。
这断手断脚都可以,要是真被割了何B仔,绝了后不说,以后出来混就得被人叫太监张,公公李。
对于这些搵水捞食古惑仔,当真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。